從樓上下來，牛力帆的皮卡已經停在前面的停車位上了。

我走向他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跟著在他身旁，不允許他給沈涵打電話，直到後天招標結束。

我上了牛力帆的車子，側著頭對著他就呵呵笑著：“好無聊，宗晟不在家，我們找點刺激玩吧。”

牛力帆縮縮脖子，等著眼睛看著我：“我不敢啊，那家夥回來能直接把我咬來吃了。鬼胎的獨占欲都很強的，他看中的，別人碰都碰不得。”

“你想什麽呢？”我換了個表情，“走走，開車，我們去裝鬼嚇唬嚇唬人吧。這種事情，有你在，百分百成功。”

“啊？你是說玩這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你想得美啊。走吧，去南風酒店。”

牛力帆啟動了車子：“去南風酒店幹嘛？要裝鬼嚇人，沙恩不是很好嗎？說不定還能遇到王幹，看看王幹有沒有幫我們控制那個孩子呢。”

“南風酒店，就是南風酒店。先開車，”

“女人啊，一個比一個奇怪。”牛力帆說著，已經啟動了車子，朝著南風酒店去了。南風酒店是市裏的五星級酒店，比沙恩更莊重點。很正規的大酒店，那也就意味在這裏的人很多，我們要想讓那個女老總相信玲玲大廈鬧鬼，就要好好策劃一番了。

當我們的車子停在南風大酒店門口的停車場之後，我打量著酒店門口的保安，想著怎麽能知道哪個是明達的女老總。牛力帆也探過頭來，問道：“你怎麽那麽無聊，突然想著要去裝鬼嚇人了。”

“你能盡快找到玲玲大廈鬧鬼的資料嗎？要盡量詳細的。”

“存著呢。”

“馬上去打印出來，放在信封裏。”

“你到底要幹嘛？”

“有用的，今天我們要能嚇到一個女老總的話，就事半功倍了。幫不幫一句話！”我直接這麽問，沒多做解釋。

牛力帆看看我，下了車子。我也趕緊跟著他下車。他看到我，在看看路邊的浮塵，正是下班的時候，車子有點多。路上漂浮著一層灰蒙蒙的灰塵。“要不，你在車子裏等會把，那邊就有覆印打印的，我過去幾分鐘就能回來了。”牛力帆提出了建議。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就這麽直直看著他。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隨便你。”

牛力帆真適合可做情報工作，我覺得他要是去當特工的話，應該也挺不錯的。打印好那些資料，我特意把鬧鬼的那些放在最上面，然後用信封裝好了，在上面寫著“明達房地產”幾個字，跟著牛力帆走進南風酒店。

酒店門口的保安給我們開門，對著我們微笑點頭。

走向前臺，我把那信封遞了上去，說道：“小姐你好，我們想找下明達房地產的老總，我們是這次來接待她的人。她住在哪個房間？”

那前臺小姐說道：“對不起，你可以給她打電話，讓她下樓，或者主動聯系她。我們不能把客人的房號外洩的，很抱歉。”

“剛才我們打過電話了，她沒有接聽，應該是有事不方便接聽吧。我們現在又趕時間，那邊會場馬上就要布置了，這個能不能麻煩你轉交給她呢？”

“裏面是什麽？”

“資料，是她需要的資料。”

小姐伸手接過，用一旁的檢查炸彈的儀器了一下，確認不是什麽金屬物品之後，就收下了那信封。果然的五星級酒店，安全防線還不錯。

說了謝謝之後，我和牛力帆就回到車子上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就接著第二步。我在車子上給宗晟爺爺打電話說道：“爺爺。”

“有事趕緊說，我這邊忙著呢。宗晟又不知道去了哪。”聽著爺爺的語氣，就是很著急的樣子。玲玲大廈的事情宗晟那麽緊張著一定要拿下來。現在宗晟不在，就連爺爺都跟著忙起這件事來。

爺爺平時很少說話，但是一說話，就肯定是很嚴肅的那種，讓人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他這麽嚴厲的說話，我心裏都有點緊張了起來。

“就是，就是，晚上請你想辦法把明達的那個女老總，帶到玲玲大廈去。聽說她就是今天去過一次玲玲大廈，想辦法帶她去看看。我們有辦法讓她退出競標的。”我咽咽口水，也不知道爺爺會不會幫我們。要是爺爺不幫的話，我們要怎麽做才能讓明達的那個女老總去玲玲大廈呢？

爺爺那邊沈默了幾秒鐘之後，說道：“好。我盡量。你在忙什麽？為什麽非要去玲玲大廈。”

“我有辦法。”我說著，爺爺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了。我知道在爺爺心裏，我始終就是在村裏長大的那個孩子，一直都是孩子，他對我的信任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答應了我們，應該會把人帶過去吧。我們就要先去那邊做準備了。

“牛騎摩托。”我叫著，“我們去玲玲大廈做準備吧。我知道這方面你絕對有辦法，有經驗。”

他扶著方向盤看著我：“你怎麽就知道我有經驗呢？”

“你的那些不成功的法術就是給人最好聯想的基礎啊。”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坐晚班車回學校，都不覺得有什麽害怕的。直到有一次，我和蘭蘭看到了一輛末班車上貼著兩張符之後，我們就一直坐在後排發抖。總在想著，這車裏幹嘛要貼符，是不是鬧鬼，是不是有人在車子上死過，還是有鬼上過車子。那個符到底有沒有用，要是沒用個話，現在車子裏是不是已經有鬼跟我們坐在一起了。

越是這麽想著，越害怕。不是有句話叫“害怕是來自不了解”嗎？宗晟也說過，科學和玄學其實有很多共同的點，只是叫法，解釋的方法不一樣罷了。

牛力帆看著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然後啟動車子，說道：“好，我們去玲玲大廈，開始做準備。晚上有精彩的。”

在他開車過去的時候，我再次給宗晟打了電話，關機變成了不在服務區，我的一顆心被懸了起來。上次他在結界中的時候，手機裏出現的就是不在服務區的提示。我還疑惑著，怎麽就在市區裏，會沒有信號，後來才知道，結界中是沒有信號的。移動，聯通，電信還沒有哪家公司牛逼的把基站建立到那邊的世界去。

宗晟不會真的已經出事了吧。雖然我這麽想著，但是我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現出來。就算宗晟現在真的出事了，我什麽也做不了。上次我能去找他，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就在沙恩酒店裏，這一次卻不一樣。他是開車離開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到什麽地方去。

就算是心裏很忐忑在轉向牛力帆的時候，我還是盡量讓自己微笑起來。

我們趕到玲玲大廈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為這附近的停車位被停滿了，我們不得不往前面更遠一點的地方去找停車位。等車子停好，再從那邊往玲玲大廈走，也要走兩三分鐘呢。

在這一路上，我們再次遇到了那群九樓的美女們。她們一個高挑姣好的身材，加上化妝得很美的臉，讓路人都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在經過我們身旁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美女說道：“月真不跟我們去吃飯啊？她是要減肥嗎？”

“誰知道啊，以前看她吃飯挺積極的。今天一到公司就開始奇怪起來了。我還看到她從那樹上把一根紅線扯下來收包裏了。說能給她帶來好運，都不知道那紅線掛在路邊樹上，有多少灰塵呢。”

“她不一直這麽神神叨叨的嗎？上車的時候，她說她忘了帶她一直帶著的玉墜子，非要下飛機。我也是勸好久才勸住她的，下了飛機，這次的工作就沒她份了。”

也就聽到這麽幾句，就從他們身旁過去了。原來他們說的那個月就是今天我看到的那個從樹上拉下一根紅布條的那個。她說是紅線，反正我看到的就是紅布條！

走到玲玲大廈電梯處，這個大廈人員太雜了，根本就沒有保安，只有兩個打掃的阿姨而已。我們進入大廈根本就沒人阻攔。牛力帆在走進電梯之後，就掏出了在車子上準備好的一沓符，說道：“這個符，我也是照著書上的畫的，有沒有用我不確定，要是沒用，就能嚇嚇那女老總，要是有用的話，鬼看到就躲起來了，可就嚇不住她了。”

“算了吧，這樓，估計也沒鬼了。”我說著，上次我們把樓頂殺人的那個都已經送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聽著九樓，暗意識裏，我在走進電梯之後，還真的就按下了九這個數字。

牛力帆在電梯停下來的時候，把他的符，啪的一下，貼在了電梯側面，他伸手能貼到的最高的位置。

走出電梯，我隨口說道：“不會一會就被人撕了吧。”

“這種東西，不管真假，貼在那，沒人會撕的。”

也是，一般情況下，真沒人會去死這種符。

牛力帆剛想著在九樓找個地方畫個八卦的，這筆都拿出來了，那邊的房間裏，卻傳來了“嘭”的一聲，好像有人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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